“Ludovico      Einaudi的《Nuvole      Bianche》。”方晚回答，“你听过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平缓舒淡的旋律更加清晰地在房间响起，如清一样淌他的耳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华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你失去她的时候，你也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很温柔，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，对他，那紧绷的神经都被这般的话语和轻缓的音乐所抚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无比激年九逸那个时候带走了你，否则一想到你会被我死，我的心就痛苦不堪，余生都会受此折磨而后悔。”温华缓缓说，“现在的你，温着我，包容着我，甚至在着我……一想到这，我就有决心与你结发为夫妻，并且相濡以沫共度余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满都是刺，我会因为太想证明这样变态的而刺向你，而你也会因为厌恶反抗而刺向我，于是会把彼此都绝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华笑，两个人就在卧室那一大片空白区域相拥，轻缓的舞步没有任何炫技，只不过是在那窗投的阳光拥抱彼此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晚牵起他的手，转移话题：“这首曲很适合舞。跟我支舞怎么样？年九逸有教过我，我的还不错，能够应付一些宴会的场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无法追随她的脚步，只能渴求着，睁着睛看向那片蔚蓝的天空，努力地分辨那些净自由的白云里是否有她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华从后面抱住她，颅深埋在她的发间呼，发圈的银制装饰品贴着他的脸颊，有些凉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华松开她，掰过她的躯，方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不安绪，像是一条小狗预知自己会被主人抛弃后的慌张不舍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晚有些诧异地抬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回来了啊？”方晚走过来抱住他，一如既往地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年九逸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晚笑着抓住他的手臂拍了拍，回亲吻他的脸颊：“云最后的结局也只是化作那时雨，一场甘霖落时，你我还是会重逢，沐浴、交于一。真好听啊，就像绵绵细雨般和缓轻柔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我真应该好好谢年九逸，他把你教的很好。”温华突然说，“如果当初没有他的话，我也许会把你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华摇了摇，耳边的曲是一首纯音乐，正在一遍一遍循环播放：“你在听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卧室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很清灵的声音，没有多余的节奏，仿佛一条路走到底的轻巧，尾段带一些急促的奔跑，又在归于终时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华没有答话，只是垂眸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温华握住她的肩膀，手指缓缓向后摩挲，他俯，再度拥抱她，方晚的耳畔响起他颤抖到乞求的声音：“你……不能这样，别丢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样轻言细语的话却让温华莫名得有些恐慌，仿佛他是被囿于一方池塘的锦鲤，在那有限的四四方方地院落里无知无觉地游来晃去，犹如井底之蛙，透过那小小的窗抬望着白云飘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晚拍了拍他的手臂：“在外面辛苦了，很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背影是温的，纤细柔和，充满他想要的宁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时候的我更年轻，更偏执，意味着我也更势，而那个时候的你也才十九岁，经历的社会太少，那颗心依旧有满是刺的棱角，不会像现在这样圆地理很多事，包括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很轻，飘飘然的，像是未卜先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你会从哪里降落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晚握住他的手，手指在他的戒指上摩挲动：“这样的纯音乐会让我的心很安宁，纯粹又净。歌名是意大利语，翻译过来是‘白云’的意思。听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天上的白云，在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游走，顺着一场风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总会回到你的边，以各种方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华轻轻推门去，窗的框架被阳光打落影印，方晚正在给桌上花瓶一支艳红的玫瑰，凝住的珠在闪烁着星辰荧光。

多余的装饰，当他跃上二楼长廊时，往看去，墙面的长城浮雕上，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角度，那里挂着一副名为《达芙妮》的油画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拿走他手上的玫瑰，了花瓶里，指尖的珠落，阳光透过纤细的手指泛一圈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