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应，只听到一阵碗筷叮当声。

门是灶台，一个小女孩儿在洗碗，陈豫北算了一，该是快十三岁了吧，却仍是像个不到十岁的孩，瘦瘦小小的，黄黄的脸上只有那两只大睛汪汪闪着生动的光芒。

女人的嗓门儿很大，很，听着让人心里发颤。

赵默菡是跟着赵善一起在那曲生活两年的，赵

陈豫北听不去了，敲了门走了去。

赵善牺牲后，C市公安局来过人，陈豫北当时因为听到丁佳欣去世的消息，去了江南那个小城，并没有跟着来，他并不知那个共同生死的战友家里糟糕到如此地步。

咳的厉害。

陈豫北自我介绍：“我是赵善的战友叫陈豫北，今天到县里来办事儿，顺便来看看赵大哥的孩。”

陈豫北犹豫不决，明天一大早他计划回A市里，集团那边千万绪都刚刚开始，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，他本没时间再拖了，心一横便说：“你先休息吧，我自己去找找看。反正也离着不远。”便自己打了个租车，着地址找到了郭家。

家里像是刚吃完饭，有女人在唠叨：“赵默菡，快涮碗，磨蹭什么！几了！”

“把孩舅舅的地址给我吧，我去看看她。”陈豫北觉得在这里不能多待一分钟，他心里揪的难受。

女人声音更：“小什么小，饭一不少吃！一个哑巴，话也不会说，白养她还能有什么用！”然后是什么摔破了的声音，接着是一个响亮的巴掌：“死丫！你会不会活儿！涮个碗还要打破一个，真是个废，活儿就要功夫钱！”

房还是平房，小院外看可看到屋里昏暗的灯光。

陈豫北记了地址，又留一个信封，那里装着他上所有的现金。他告诉老太太快请医生给老爷瞧病，便带着人上车往城里赶了。

有男人说：“孩小，你帮帮她。”

那个男人，该是孩的舅舅吧，发蓬乱，有一只像是不太灵便。女人上穿着缎面的袄，有些妖媚的样，看到陈豫北来，夫妻俩个不由得愣怔了一。

回到县城已经是晚上七了，县里的人走了，陈豫北和李逸群吃过饭，便拿地址想去看孩，李逸群说，明天也不晚啊。

赵大哥牺牲时死不瞑目，所有人想尽了办法，就是阖不上那双怒目圆睁的双，最后是陈豫北被战友用担架抬到他的遗前，才给慢慢阖上了。这在当时被传为奇谈。现在，他终于明白，他不放心的，除了不满十岁的小女儿，还有这个扔在农村的老父亲。

男人像是火了：“你说啥呢！她怎么是白吃饭！娃娃每个月有补助的，吃不着你的！”只听啪一声，接着是女人的哭叫，然后又是一阵吵骂和女人撒泼的声音。

“我明白。”县里的人很正式的拿小本记了，“我回去后上向县里汇报，一定会解决的。”陈豫北来这个县是商定一项稀有金属矿产投资事宜。虽然有巨大的利，但是县里苦于没有资金，而且拿不到上边的批文，所以能拉到陈豫北这种有背景的人，他们都当菩萨供着。

“我希望个月再来时，你们能给老人一个妥善的安排。”陈豫北阴郁地说，“所需费用我来结算，你们不用担心。”